”
“有事。”
贺黛问:“什么事?”
陈自原没说话,他也不跟贺黛对视,看上去很颓丧。
“自原,你这样不行,”贺黛说:“坐姿不端,乱头粗服,不像样子,从小到大的礼仪你都忘了吗?”
陈自原闭上眼,又缓缓睁开,声音很轻,说没忘。
贺黛并不在意陈自原的情绪,她像一把剑,总能刺穿一切,“你的社交圈是向上靠拢的,不在你前程里的人没必要过多接触。朋友也好,同事也罢,走个过场就行,俗不可耐的人和事物会影响你的判断。空闲时间,你的论文、你的研究,你学术上的造诣,才是你生命中能积累的一切,明白吗?”
陈自原默了默,机械地开口,“明白。”
贺黛的话像深山里的水潭,表面平静无澜,实际汹涌深不见底,“我是为你好,你以后会明白的。”
陈自原特想笑,他都34岁了,多荒谬的以后啊。
他从小就被强制灌输这种压力,直到窒息的前一刻才惊悚地醒悟,狼狈逃离贺黛。可作为母亲,她无处不在。
陈自原甚至想过,是不是只有自己死了,灵魂才能彻底释放。
这位在别人眼里的成功人士,一直在寻找认同感。
“听说沈竹钦回国了。”贺黛说。
陈自原的坐姿端正不少,他已经学会以退为进,不会在这种细节上跟贺黛对抗,“我不知道。”
“那最好,歧途就是歧途,你们不是一路人。”
陈自原懒得搭话,他居然被贺黛说困了,挺好,有催眠效果。
贺黛又说:“你父亲在国内的合作伙伴有个女儿,各方面条件很不错,我安排你们见面。”
“妈,”陈自原叹为观止,“我是同性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