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也不怎么温柔,硬生生接下的话手恐怕要废。
陈自原开始权衡,他得拿捏好反击的程度,达到自卫的标准,规避日后被问责的风险。
这男人不高,一米七左右,再加上背部佝偻,所以他很吃力才能在跟陈自原的对抗中占据上风。
陈自原往后微仰,拉开与他的距离,下巴轻轻抬起,就着姿势膝盖曲起,向上一抬。
这攻势很专业,正好能踹到男人的肚子,懵逼不伤脑。
陈自原的余光看见诊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人,很明显不是保安。那人的发丝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风轻轻吹起。在混乱的人群中,陈自原居然不合时宜地闻到了一缕来自冬季甜橙的香气。
沁人心脾。
陈自原的膝盖刚刚抵住那人的腹部,还没用力,眼前男人的身体突然僵住不动了。
再抬眼看,他举刀的手腕不知被谁攥住了,下一刻,另一只手冲着刀片伸了过去。这手很白,跟攥手腕上的那只出自同一人,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特干净。
很好看的一双手,但是染上了血,太可惜了,陈自原想。
男人是施暴者,也是位心酸的父亲,他想让自己的孩子活下去,这无可厚非,但方法用错了,被扯得粉碎的理智在意外停顿中突然又回来了一点儿。他不可思议地扭头,然后看见了陆衡。
陆衡暂时想不明白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做出的这种举动,看上去很牛逼,实际上也害怕。左手很疼,他深吸一口气,看了陈自原一眼,眼睫颤动,看上去十分无措。
短暂的缓冲期,陈自原于是收回膝盖,同时右掌握拳,直接砸在男人的门面上。陆衡趁此机会卸掉了他手里的美工刀。
陈自原这一拳下去的力量不小,男人捂脸哀嚎,仔细听也能听到他不甘心的哭泣。
“刘先生,事情没有必要非闹到这个程度,”陈自原语重心长,“一种不可逆的疾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