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岱岳默默观察着褚归表情的变化, 抬手揉他发红的耳垂, 低头靠近埋首装耳聋的人:“明天还跟我去公社吗?”
鼻息喷洒到了脸上,褚归咽了咽喉咙, 拨开贺岱岳的胳膊:“去,当然去。你在养殖场睡了两夜又不是我害的……再说了,我有不许你做吗?”
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几乎低到了嗓子眼里,但贺岱岳耳朵多尖啊,他一字不漏地听得清清楚楚。
额头碰上额头,贺岱岳抵着滚了两滚:“你没有不许, 是我心疼。”
打够了哑谜, 贺岱岳摸摸褚归脑袋后抽身站直, 劈完了养殖场的柴,他得安排人继续处理红薯藤。
新鲜的红薯藤不耐储存, 为了保存到来年开春,通常有两种方式, 要么剁碎了晒干,要么剁碎了用容器密封发酵,很是费时费力。
地里的红薯挖到了尾声,前期的红薯藤趁晴天陆续晾晒了,库房堆出一座小山。刚割的红薯藤源源不断地往养殖场送,贺岱岳算了下,村里的红薯藤,供圈里的猪吃到明年三月份应该不成问题。
今年占在养的猪少,贺岱岳没怎么为粮食发愁过,明年就不一样了,想把几十头小猪养大,光靠草料绝对不行。
但上哪弄那么多粮食呢?
周遭满是绿油油的红薯藤,贺岱岳愁眉不展,他苦恼了许久,至今未找到解决办法。
被分到剁红薯藤任务的大娘小媳妇们带着菜刀小板凳说说笑笑地进了养殖场,贺岱岳暂时放下难题,招呼她们简单地做了分工,哪些人剁,哪些人装,剁累了可以稍微歇个三五分钟。
杨桂平选的全是勤快人,听贺岱岳安排完,她们麻溜地寻了位置坐下,菜刀飞舞得眼花缭乱,咚咚声响成一片。
“大家当心手啊,慢点都行,别把手弄伤了。”贺岱岳好意提醒,那菜刀磨得蹭亮,稍有不慎便容易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