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匆匆回了府,院子里湿润得很,檐下才点燃的灯笼照亮一道纤瘦的背影。
那女子一身灰蓝衫裙,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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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起成髻,鬓边一朵银丝蓝海棠绢花,簪白玉梳背,转过身来,露出来那一张脸,虽年近四十,却仍风韵无双。
素白的披帛挽在她双臂之间,寒风鼓动她衣袂,陈宗贤面露古怪之色,沉声:“江州之事细柳到底办得如何了?多少天了,一点音信也没有吗?”
“江州在庆元,消息到这儿总归是要些时间的,我紫鳞山也并无什么一日千里的神通,”玉海棠扯唇,“再者,此事也并非是细柳办事不力,而是您的夫人明令她暂且不动,怎么,陈阁老不知吗?”
“什么?”
陈宗贤一怔,一旁的管家陈平此时方才从怀中取出来一封信件递到他面前,低头说:“老爷,这是才从江州送过来的,小的正要跟您说呢。”
陈宗贤立即接过信来,这信是他夫人孟氏亲自写的,她字写得不好,也谈不上什么文采,上面絮絮叨叨一大堆,陈宗贤抓住了其中关键的东西,他当即头皮一麻,一把攥住信纸,怒道:“无知妇人!”
菩提串子失踪又出现,陈宗贤心中却并不像他夫人那般松一口气,反而敏锐地嗅到几分不同寻常的危险意味。
玉海棠在旁凉凉道:“如今江州城乱成了一锅粥,死了大半的人,剩下那些饿昏了头的百姓已经成了暴民,听说都打到当地乡绅的家中去了,不过您家里幸有您小舅子周旋,如今江州城的百姓都指望着陈阁老能够为他们做主,听说还有什么请愿的血书,说不定这两日就要送抵京城。”
陈宗贤却是一震:“你说什么?江州城的蝗灾何时到了那样的地步?”
“您竟然不知?”玉海棠好似惊讶,“您的小舅子在江州分明打着您的旗号与江州官府几乎上下一气,如今正在竭力整治那些闹事的暴民。”
陈宗贤浑身上下几乎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猛然间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江州的人谎报了蝗灾实情,就连他的夫人在家书中也从未向他提及江州残酷的民情。
里外的人,竟然都将他瞒了个严实!
“您既不知此事,那么我想还有一件事我应该告知于您,”玉海棠看着陈宗贤那张神情凝重的脸,“您小舅子与那江州知州其实将实情瞒得还算严实,哪怕是有些跑上京来的百姓也没什么所谓,有谁会仔细去听流民乞丐说了些什么呢?可事情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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