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熟悉的温度,傅良夜的心下安稳了些许,只暗地里悄悄地攥紧了手指,缩在晏西楼掌心下的手微微颤了颤。
与此同时,笑声戛然而止。
随即,他缓缓地抬起了头,只抬眼望向对岸的贺长澜,携着炽热恨意的目光射在贺长澜左脸凹凸不平的疤痕上,如同利刃一样的眼神,恨不能将那块儿丑陋的脸剜掉,把对岸那厮一刀刀凌迟,只余下一扇枯腐白骨,曝尸荒野。
“怕?的确,是在怕…本王只是怕不能立即杀掉傅良辰这个畜牲!怕他活得太自在!”
这厢傅良夜眸中的笑容霎时消失殆尽,此刻,冰冷彻骨的杀机占据了他瞳眸,看得贺长澜面上神色骤凛,从脊梁骨直直向上窜出股寒意。
贺长澜头一次对眼前这人生出了几分忌惮。
此次重逢,他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傅良夜身上发生了些许变化,却又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到底是哪儿变了。
直到此时此刻,他望见了人眸中闪烁着的、那从未在从前那小王爷的身上出现过的——让人感到危险的狠厉,这才恍然间意识到自己为何会觉得傅良夜同初见时不同。
身上的战袍早在渡河时浸湿,此刻被飒飒冷风一打,只激得贺长澜猛地一个激灵。
他如梦初醒地将目光移向傅良夜身侧的晏西楼,瞳孔不可思议地惊颤着!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何时变得这般像呢?
傅良夜那双如同狼一般、裹携着杀意与侵略感的眸子,简直同晏西楼的眼睛一模一样,直叫人看上一眼,便要胆颤心惊,只恨不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嗬,故人?兄弟?傅良辰也配同本王称兄道弟!”傅良夜眉头慵懒一挑,禁不住咬牙冷笑了一声,“原来你竟是他的狗,果然…狗随主人,你与他,都他娘的令人作呕!本王只恨不得放干你们的血,剔下你们骨头上的肉,快些送你们去见阎王!”
一字一句,怒目切齿,掷地有声,凿在贺长澜的心脏上,砰砰作响。
贺长澜从惊恐中蓦然缓过神儿来,身上各处的伤口忽然震痛难忍,只疼得他全身上下被冷汗浸透,身形竟是摇摇晃晃地有些不稳,索性被身后的士卒眼疾手快地扶住,这才幸免于一头栽入湍急的酆水中去见河伯。
“好啊!那我便等着王爷来取我的命。”
他痛得抽了口气,眉目间露出狰狞,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傅良夜,咧开唇肆意地笑出声,只甩开士卒的搀扶,翻身跃上马背,率余下西南叛军朝酆水南岸退去,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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