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而明德没这么走运,还是得去别的学校考,裴屿却认为挺好,至少他下飞机后不必跑去自己家附近打转,陌生感更能让他的情绪保持稳定。
飞机凌晨起飞,裴屿飘在万米高空,特意戴的鸭舌帽盖住眼睛,乘夜色浅眠。
他好像梦到自己和邝野一起参加高考,又好像什么都没梦到,一睁眼头绪全无,迷瞪着眼睛懵了片刻,有一瞬间几乎要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未达成的夙愿。
落地时天蒙蒙亮,裴屿按照先前反复确认过好几次的路线,机场专线换乘地铁,又走一段路,慢慢靠近了明德今年抽中的高考考场。
他在路过的早餐摊上买了一份锅贴和一杯豆浆,心不在焉,吃得没滋没味,没两口就吃不下了。
裴屿提着剩下的早饭,盯着地图看了几遍——这个路口拐进去再走五十米,就是校门口。
裴屿到得太早,不过七点半而已,离进场时间起码还有一个小时。
可他就是非常紧张,感受类同于“近乡情怯”,在这个路口徘徊踌躇了许久。
裴屿把帽檐往下压压,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走进小街,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慢,像害怕惊扰被他搁置的时光。
半晌,裴屿的脚步猛然顿住了。
这条街清晨寂静,这个时间又几乎杳无人烟——正校门口却伫立一个身影,显得和裴屿一样孑然。
他没有玩手机,手揣在裤兜里,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看向哪里,也不知他已经在这儿站了多久。
忽然,他好像似有所感,就要朝裴屿的方向偏头望过来——
裴屿心跳差点儿停了,先他一步闪身躲进街边一家刚开门的包点铺子,连头也不敢回。
他完全没来得及看清那是谁,但他却知道,那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