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杨立:“抽包口烟被逮住太他妈尴尬了。”
文武:“我校烟民开会,正经主任嗓子哑了,不会是因为天天游说人戒烟吧?”
熊俊杰:“我还以为又是劈头盖脸一顿‘老鼠屎’,他……昨天也没优待邝野。”
大家都在琢磨主任高深的遣词,唯有曾一本莫名抬起胳膊抹了抹眼睛:“操,我他妈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都没人叫过我‘孩子’!”
裴屿心里的复杂情绪忽然涌起,像曾深埋的东西被挖出来又强行压下去,短暂透气敞亮之后,变得愈加憋闷难忍。
——他想成为什么样的人,真的能做到不随波逐流、和别人都没关系吗?
最终裴屿也只是敷衍说“这大概就是名校”,拍了拍曾一本的后脑勺以示安慰。
要回教室,又得经过高一一班这个“不祥之地”。
堂堂新生代表邝野同学,不知道为什么挑了个文武同款座位,竟然屈居于最后一排的角落。
这人要么是心理有隐疾,要么是长了对狗耳朵,恰恰好好能在裴屿路过的瞬间,悠哉地往后跷起板凳,手里还翻着某人老老实实遣词造句编排了好几小时的检讨。
欠,太欠了。
裴屿若要真是温吞忍让的脾气,也不会和曾一本他们不打不相识、落个五毒烂名声。
修长一条胳膊伸出去,看似纤细却劲瘦有力的五指握住邝野的椅背,骤然往前一推——
邝野跷起的椅子重重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噪音。
裴屿不管有没有人瞩目,直接俯下头靠近邝野耳侧,压低声音:“你自己说会安分做你的乖学生,说话不算话可不叫乖,嗯?”
邝野回头时,裴屿已经站直了。
裴屿皮肤很白,垂眸看过来的时候,右眼皮上居然有颗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