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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屿从后门走进教室,前排几个女生正在仔细清点暑假作业,身上都穿着全套的校服。
蓝白的颜色像张勇敢的青春标签,贴在逆流而上的少年人身上。
裴屿的座位不在靠墙角落,在最后一排正中。
虽然品种属于狼人,但裴屿也确确实实是个“出于某种原因中考失利”的极少数——偶尔上课听讲还是希望视野能稍微好一点儿。
裴屿不动声色坐下来,想起早上裴江那一席语重心长的话,不禁也重温起“鸡头啄凤尾”的白日梦,连那些被他身上校服吸引来的陌生注视也好像不再叫他如芒在背了。
和楼下三层沸反盈天的开学盛景不同,以四楼地板为隔膜,楼上三层要安静得多,不是秩序好,纯粹是因为人压根儿没来几个。
班主任黄萌率先到了,她特意找出一身好久没穿过的、干练漂亮的职业装,正杵在讲台边,面色铁青地瞅着台下稀疏的出勤,表情不知是觉得丢人还是恨铁不成钢。
显然,在“淤泥”中挣扎的不止学生。
裴屿避开与黄萌视线相接,主要是暑假作业没弄完,一时半会儿交不出来。
眼睛闲下来,耳朵就变灵,裴屿无所事事,就用“吃瓜专用态度”去听附近同学的闲聊。
“咱们连校长都换了,五中本校的副校长之一调任过来,带着一个班底的老师呢。教导主任也是新官上任,就今儿早上站门口逮人那个。”
“其实学校改头换面跟我们关系不大,高二高三就是把部分老师打乱重组,真格的五中师资和育才老教师都集中调去栽培高一了,谁关心我们呢。”
“今年招的全是中考分数差点儿能上五中本部的优绩生,我以前都没见过几个能考三百分的人,好家伙,他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