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从家宴后就没碰到过这种阵仗,下意识要后退,所幸叫沈铎拦住了腰。
许是见他拘束,牌桌上的女眷笑着问蒋锐:“正要叫人去逮你呢,你倒先回来了,这两位是……?”
“怕什么,我又跑不了。”蒋锐回了她的话,顺势介绍起来,开口的女眷是他堂姐,另外两位是家里的伯父。他把小孩儿和沈铎一齐领到老人家跟前,蒋家曾祖手里拄拐,虽有近百高龄,却也精神矍铄,他的太太比他小几岁,穿着一身丝质唐装,想是年少从戎的缘故,大家闺秀的端庄仪态里仍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英气。
两位老人的身体都不错,只可惜曾祖上了年纪有些耳背,蒋锐俯身重复了几遍他才明白来客的身份。他朝他们招手,小孩儿侧头看了沈铎一眼才默默上前去了,先是对老人家说了日月昌明松鹤长春一类的吉祥话,尔后才将带来的寿礼打开——他们送的是一株并蒂莲开白玉雕,蒋家曾祖好玉器,曾祖母喜莲花,这份礼物是他和沈铎一块儿敲定的,不单为着贺寿,也意在祝愿二老长长久久幸福美满。
投其所好是送礼的唯一关窍,礼盒一开,蒋家曾祖果然连声称赞起来,曾祖母更是展颜,一伸手便把小孩儿拉到身前去了。
“老三我是知道的,倒是你不大常见。”曾祖母将他前后一通打量:“确实是我们了了家的阿囝,竟然长得这样俊俏了,你妈妈总是心肝儿心肝儿地叫你,我记得呢。”
了了是族中长辈对宁老夫人的爱称。
小时候不打紧,如今在外头被这么说,宁予桐大抵觉得不好意思,抿了抿嘴唇才说:“妈妈疼我,跟您疼蒋哥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