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桌没他们能说,但孩子们松了管束,吃喝笑闹也极为快活。许幼仪往两个双胞胎的碗里添了些菜,许靖舟眨巴眼睛看了会儿窝在保姆怀里安静喝奶的囡囡,转头又贴到她身边问要不要紧。
许幼仪疑惑瞧他,他悄悄指了指楼上。
虽然说睡着了,但到底是家宴,他总觉得不能这样把人抛下,孤零零,实在可怜。
然而许幼仪不置一词。
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把后厨端上来的一道芙蓉蟹粉挪到他面前,又细声嘱咐双胞胎好好吃饭,随后便起身回到主桌去了。许靖舟顺势看去,远处觥筹交错宴饮喧哗,宁予杭仍然稳稳把控着局面。他举杯谈笑,眉眼间尽是和善之态,但很快管家进到饭厅来附耳请示,也就是这时候,他才侧头显出那种当家主事的威严来。
管家手里仿佛拿着什么东西,可在场人多,他又藏得隐蔽,许靖舟来不及细看就被挡住了视线。
沈铎抵达半山时正值八点,这个时间,比他预计的晚了将近一个钟头。
夜幕低垂,自山道一路行进而上,透过车窗便能望见林间掩映的灯火,尽管周遭幽静无人,但不难想象那些风格各异的建筑里会是怎样温馨和睦的场景。
黑色迈巴赫在路灯下平稳前行,不多时便经由沈家门前的车道拐进了邻侧宽阔的庭院,司机熄了火,沈铎提着封装漂亮的礼盒下车,迎客的仆佣原本正要过来引路,但一看清人,立刻不动了,为难地前后探看了一番才请他先在厅前稍等片刻。
沈铎冷淡颔首,止住脚步抬头看,二楼的房间没亮灯,大抵人已经在席上了。
他原也是不会迟到的,让蒋锐急得火烧眉毛一样的问题并不难解决,甚至在对方打来电话的那一刻他就隐约猜到了真正使绊子的人是谁,但当着小孩儿的面,他不能说,蒋锐一贯蛮横狠厉的脾性也叫他说不清楚,最后只能失了百日宴的约去同他见面。
他们在南郊蒋锐新置的一处院落碰头,他花了一些时间安抚暴躁得像头野牛一样四处打转的老相识,为此还不惜与他分享了一些消息——一些就连身边亲信也不曾得知的消息,讲来荒谬,却也叫人一听即知这笔生意日后必定安稳无虞。
有些事情原本是不该放到明面上来的,可下套的那个显然笃定蒋锐沉不住气,杀这么一记回马枪为的就是要看他们自乱阵脚,即便拿不回标案也不打紧,能让他们陷在麻烦里脱不开身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事急从权,沈铎只能坦诚布公透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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