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小伏低先认错,再如兄长所愿慢慢去学就好了。
只要他再乖一点,再乖一点就可以了。
相册后半部分几乎是空白的,因此他翻得很快,时间不早了,他思考着是否该起身去换一件衣服,正犹豫,却又因为眼前扫过的一道影像而打了顿。
他怔楞着,疑心自己看走了眼,但当他再次翻到相册最后一页,那里确实单独夹着一张照片。
一张合照,上面只有他和沈铎两个人,背景的落地窗外漫天大雪,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卫衣,沈铎站在他身旁,他们并肩而立,对着镜头露出了真挚的笑容。不知是不是太过开心的缘故,他甚至笑眯了眼睛,看起来就像一个浸泡在幸福里的醉醺醺的傻瓜蛋。
明明是一张再正常不过的合照,但和之前那些保存得干净妥帖的照片不同,这张似乎被谁拿出来很多次,泡过水,也揉皱过,又小心翼翼放回去,如此往复,直到上面爬满了斑驳扭曲的裂痕,连带着合影双方也一道面目全非。
是他吗。宁家小少爷神思空茫。
这是十六岁生日那天拍下来的,那时沈铎送了他一枚非常漂亮的宝石耳钉,所以他记得很清楚。可这张照片在秦峥洗出来送给他之后应该已经被他裱进相框里了,他一直很珍惜,倘若不是自己动的手,旁人绝对不可能将它蹂躏成这个样子。
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在幽微的灯光下凝视眼前的合照,片刻沉默后,他艰难吞咽了一记,很是谨慎地将它从相册里取了出来,凭着本能慢慢翻到了背面。
他只看了一眼,手指便下意识捏紧了整张照片。
他的记忆没有出错,合照的背面留着一行字,尽管字迹跟人像一样残缺,但提勾抬角锋芒苍劲,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手笔。
这行字是沈铎写的。
他一点点滞住了呼吸。
能够找到这样珍贵的旧物于他而言应该是一件幸事,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看到那句话的第一眼只觉得难过,难过到心脏仿佛瞬间就被无数带刺的藤蔓攀缠拧紧,因为痛苦太过强烈,以至于他最后只能抓着心口狼狈蜷缩,并且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眼泪。
只是一张合照而已,落泪实在荒谬,可他根本压抑不住满心的委屈与酸楚,就好像他曾经也在这个房间里紧紧捏着这张照片哭过很多次,每一次都声嘶力竭痛不欲生,如同在地狱里受尽折磨的鬼魅一般难以解脱。
眼泪很快模糊了视线,他跪伏在冰凉的地砖上,呜咽着将合照死死抵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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