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脸瞪他。
换做旁人此刻或许就要胆怯,但宁予桐见惯他拿腔捏调的模样,不得回应也无所谓,只把手里的点心放了,自顾自扫开桌上一摞文件坐了上去,甚至还好脾气地往他嘴边递了一口吃食。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较劲半天,最后宁予杭就着他的手吃掉了那块白玉卷。
宁家小少爷不知道自己险些又要挨骂了。
尽管他乖巧尽责知道哄人,但从他进门开始,宁予杭就在心里逐一细数了他的罪状,好比如不知体贴,贪玩儿,不同家人亲近,等等等等,最重要的是三个多月不见,一进来连句正经的问安都没有,光是一个劲儿往他嘴里塞点心,难不成他以为所有人都像他一样贪吃么?!
宁予杭面无表情咽下了甜腻的点心,一边数落一边抬眼打量他。
人呢,大致瞧着没蹿个儿,只是头发长长了许多,即便出门前打理过了也还有几缕碎发贴在耳根上,衣着更是随意,好歹是家里小辈儿的百日宴,结果他连件得体的衬衫都不穿,套着一身T恤牛仔就回来了。那酒红色的上衣倒是显得他白,可衣摆领口宽大,走起路来能灌风,乍一看反倒叫人觉得他无缘无故又瘦了一圈——总之就是没规矩,全身上下都由着性子胡来,假若还有什么合乎礼仪的地方,大概也只剩下他颈子上悬着的一条翡翠观音像了。
那是老太太在寺里进香发愿又吃了整月斋才替他求来的。
宁予杭气得牙痒,可碍于尝了甜头,不好训人,只能在背地里骂他小滑头。
宁家小少爷仍是一副闲云野鹤似的懒散姿态,他猜不透兄长老盯着他做什么,索性自己也拈了一块儿糕点慢慢嚼。
宁予杭没辙了,抬手捏了两下眉心,等他吃得差不多了才将桌上那盏白毫银针推过去,问:“见过客人了?”
宁家小少爷点头,顺势接了茶,可只啜了一口就皱着小脸儿放下了。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宁予杭又问。
他坦然承认:“睡懒觉了。”
“……”
宁予杭想一脚把他踹下桌去,但到底忍住了。
暑夏的白昼总是格外漫长,即使到了傍晚,日头也沉沉挂在天边不肯坠下。难得重聚,又没有心思搭理外头的客人,宁予杭因此便罕见地缺了一次席,兄弟俩在书房里平心静气瓜分一碟点心,没多久,他又拉铃让保姆阿姨送了一碗银耳羹。
汤羹并着冰糖用小火在瓮里煨了五六个钟头,熬到甜软出胶才起锅冷藏,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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