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分楼里唯一没亮灯的那户人家。
这是个老小区,六层楼的小洋房,无电梯,楼梯走上去是面对面的左右两户。沈秋白初二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直到去北京读大学。
许是近乡情怯,沈秋白一手压着围巾露出嘴唇来喘了几口气,另一只手握紧了手心的钥匙,但迟迟没有进楼道门。
司湛见状伸手过去摸到了他的钥匙,重新牵回他的手,带着他往楼道里走去。
房门打开后飘出了一阵灰尘,隐约能闻到空气中的霉味和潮气,除此之外家具都被透明防尘布盖着,并没有司湛想象中那么萧条。
能看得出来主人家的装修很用心,处处透着温馨。
沈秋白踏进房门,重新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这套差点就被自己抵押卖给司湛的房子。
司湛紧跟其后,关上了门。
“你随意看看,我找点东西。”沈秋白说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司湛则在客厅里打量着这套房子。
两室两厅,面积不算大。墙上贴着许多沈秋白的奖状,有些已经破得看不清了。电视机背景墙的玻璃展柜里放着一些奖杯和证书,中间那格摆了一张全家福。
照片上的沈秋白不过十四五岁,左右搂着自己父母,笑得开怀。这么一看沈秋白长得更像妈妈些,五官中只有那双眼睛遗传了父亲。
司湛又把目光移向奖杯,上头的名字是一位女士,那么应该是沈老师妈妈的。还不等他细看,身后就传来沈秋白的声音。
“我妈妈是川剧演员,拿了一些奖。小时候她总逼着我去学戏,但我不喜欢,每次上课总是想办法跑,她会用鸡毛掸子抽我,我爸一边做饭一边还得护着我。”
“再大一点就很少有人看戏了,我妈就说幸好当年没让我继续学,还是读书好,最好像我爸一样当老师。可惜我最后也没能让她如愿。”
沈秋白越过他,打开防尘柜,取出一个奖杯擦了擦,深深地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司湛退到一边,静静看着他,直到他重新关上防尘柜,才说:“他们已经如愿了,你现在有我,只会过得越来越幸福。等明天见到叔叔阿姨,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沈秋白转身同他对视。本想说人死如灯灭,他们什么也知道不了,生前的遗憾成了永恒,可司湛温柔坚定的目光让他在这一瞬间改变了自己信仰。
或许真的有“泉下有知”呢?
沈秋白没有在家里停留很久。
他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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