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分寸。”
楚瑜还记得多年前秦峥带着真儿疯玩,害得女儿病了一场,心道女儿有分寸不假,那个却是个没轻没重的。正待要再叮嘱女儿两句,却叫真儿赶紧转了话头。
真儿怎的不知爹爹这是又要因为大爹爹生气,当即吐着小舌头,抢先道:“昨个儿偶然瞧见一词,读来却不解其意,不知爹爹可否指点一二?”
不等楚瑜答应,真儿略微沉吟一瞬,轻声道:
“凤凰游,十年不见空自流。秦山破碎,泾渭不可求。神佛有否?经纶几卷袖手。难收覆水,覆水难收。
满衣袖,忽已冷清秋。何年归日,雨泪下孤舟。可堪回首?晨夕暮旦从头。难求所愿,所愿难求。”
屋子里是瞬间的寂静。
楚瑜不言,真儿不语。
半晌,一声淡淡的轻笑,楚瑜挑眉,“看”向真儿,道:“谁教你的?”
真儿脸上一红,一双翦水眸忽闪忽闪,低头支支吾吾道:“不曾有人教真儿。”
“当真?”楚瑜问。
真儿抿唇,小心翼翼点了点头,又想起爹爹眼睛瞧不见,心里忽然酸涩,忍着泪意大声道:“当真!是真儿自作聪明,爹爹若是生气,就罚真儿好了。”
楚瑜轻叹一声,抚了抚真儿头顶,道:“爹爹何时说过生气了,你这孩子……”
真儿小心抬起头来,看向爹爹。
楚瑜眼上敷了药,用白色的药纱覆着,遮住一双眸子。雪白的药纱沿着墨色的长发落下,垂于身侧。虽被遮蔽双眸,可唇角的温柔却是比雪停风动拂落的雪花更轻柔几分。
真儿百感交集的心,就这样安静下来。她知道自己这次着实过了,可从前不觉得如何,直到前些日子在书院住着。每瞧见族中的兄弟姐妹皆是父母来接了下学,或是每逢佳节,家中热热闹闹一大家子一同送来衣物吃食,心里才明白何谓艳羡。
羡旁人家的孩子有父可依,有母可偎,双亲和睦,其乐融融。
如今大爹爹回来了,爹爹虽不似从前那般抗拒,两人常有和乐之时,可到底……这不是一个家。
大爹爹失而复得,端是心怯,不敢再要求什么。爹爹矜持且清傲,大爹爹不说,他自是不提。两人便这般说不清道不明地过着,却总有几分未曾消融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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