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就在他准备硬接下这一击时,一只绷带缠束的手在滔天的威压之下握住了他攥紧镰刀的手。
连阙只觉稀薄的血液在脉搏跳跃间如泉眼般流向四肢百骸,向着万象之镰汇聚的血液更如沸腾般绕旋而上。
本该黑气缭绕的万象之镰上竟绽放出了夺目的光辉。
连阙愕然间转头,身侧的人还带着明显的异化痕迹,不正是这一路都在与他划清界限背道而驰的……景斯言。
只是此刻异能加于连阙之身,景斯言的眼角与唇边竟渗出了隐隐的血痕。
一切仅在一瞬之息,气浪震向黑气缭绕的骨镰与执刀的人,晏知微的四肢百骸剧痛间重重摔撞过塌陷的楼宇,冲破几道墙体才堪堪停下。
景斯言也在这一击之下如燃尽的枯灯,连阙在他倒下前忙将他扶稳。
“你疯了?!”
连阙面色铁青地检查着景斯言的伤势:“神明不可被定义的铁律之下,即便我还未恢复神格,即便是增益神力……也必会遭到极大的反噬!”
景斯言没有说话,但连阙看到那双异化中含着丝丝血痕望向自己的眼睛,一切似乎不再需要言语。
连阙也渐渐冷静下来。
是啊,他不就是这样一个人。
永远把自己放在末尾。
骨镰之上的裂痕迅速蔓延开,晏知微顾不得周身剧痛,颤抖着的手按住这些裂痕。
裂痕却依旧伴随着碎裂的声音扩大。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
晏知微的指尖轻抚过裂痕,他的眼中仿佛只看得到手中的骨镰,周身的黑气乍起,顺着手臂自骨镰蜿蜒而上,骨镰瞬息间如有生命般贪婪地汲取着他的生息。
诡异的是黑气进入骨镰后,晏知微的身形竟忽如风干般变得枯槁,皮下渐显出森森白骨,而这些血肉正一点点攀上骨镰,其上的裂痕随之生长出丝线般蠕动黏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