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进床里的血迹前,按着应该早就愈合好的眉骨上的伤疤,痛得脸色煞白。
他压不住那股憋闷的火气,脸侧的关节动着狠狠咬了咬牙,
“而在您第一时间认为他是在怂恿您时,他当初的动机就变得完全不重要了,因为不管他最开始出于什么想法,最后都导致您做出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不然您觉得……”
宫祈安垂在身前的手握着手机,骨节泛着用力的白,他深深吸了口气,语气几乎有点控制不住了,
“您觉得他那种人会张口跟您说,是您误会他了,是您自己自作主张杀的人,是您把自己的孩子想的太丑恶了吗?您觉得他能说出这种话一个字吗?他说不出来!他一直只会咬牙把血往自己肚子里咽,他干什么就知道委屈自己,因为这样你会好受些!”
宫祈安走出病房的时候扯开了衣领的扣子,憋得慌。
他的情绪有点失控了,可是一想到付然这么多年受的罪他就觉得又荒谬又不公平。
但让他意外的是付然母亲最后却完全没有发作,反而彻底地沉默了下去。
她枯萎地陷在苍白的病床里,让宫祈安在那一刻……又觉得自己也像个罪人。
他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彻彻底底明白了付然。
他一个陌生人都会责怪自己,更何况是家人呢……
最后他道了歉,跟付然母亲说了实情。
说付然已经和他分开了,因为这些事他很难受所以情绪不好,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付然好起来,感情的事他也不是玩玩,他很认真。
最后也不清楚付然母亲到底听进去了多少,不过在他说认真的时候,看见付然母亲的眼睛动了动,但直到他离开,她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到目前为止,宫祈安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