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弃于农庄,他就再没机会读过一本书,写过一个字。
他是世家的耻辱,是兄弟嘲弄的对象,是家族厌恶的孽种,是被人抛弃的孤魂。
但他一刻也不敢忘记与周记的杀母之仇,一刻也不敢忘记心中的恨。
所以他知道王衍。他曾在茶馆中听到百姓戏语,将周记类比前朝的无德宰相王衍,他便记在心间,日日在心中咀嚼。
既然高门大户的宰相王衍能伏诛,周记为何不能?
周溪浅抬起眸,眸中澄澈如水,“臣以外祖英灵为誓,所言字字属实,请陛下彻查周记之罪!”
外祖?这周氏小儿的外祖又是谁?为何突然搬出个什么外祖?群臣眼眸相顾,彼此环视。
凌晋松开紧握的手,缓缓开了口,“永定侯之母,乃祖约将军独女,当年义士拼死相护方逃生于胡人屠刀,却最终被周尚书令绞杀。”
朝堂再一次哗变。
跪在前面的周氏小儿,他骨子里流着祖氏的血脉?
祖氏是谁?那可是臣民心中的英雄,近百年来,他的威名已传遍朝野,为世人所敬仰。那人曾以两千人马,挡胡人铁骑上百次,护家国安康数十年,如此英雄,最终却遭人陷害含冤而死,那是朝堂的悲曲,是民间的神祇!
周氏子竟是祖约外孙!
方才还从容不迫的周记彻底白了面。
他知道,昭王一旦搬出祖约,他就完了。
曾经的凌昶心腹,因徐州人口普查之误险些丢了官职的赵旷朗声开了口:“永定侯所言非虚,下官曾在徐州见过祖将军画像,两人相貌极似,宛若一人。”
凌晋转眸看向赵旷,赵旷对凌晋悄然一揖。
当年徐州人口之误,赵旷得凌晋提醒才捡回一命,却受命凌昶,不得不设计凌晋与周溪浅前往徐州历险。那时,他曾对凌晋许诺:若有差遣,定当命偿。
一年已过,仍言犹在耳。
赵旷的话为周溪浅正了名,凌昶连忙下阶,将周溪浅亲自扶起,感慨道:“先皇在时,常念祖将军之功,而今祖将军血脉尚在,是我朝之幸,是朕之大幸!”
周溪浅抬头看向凌昶,“陛下,周记之罪——”
“查!杀祖氏遗孤,臣民共愤!将周记禁足家中!所犯罪行,一一彻查!”
周溪浅转过身,看禁军涌入殿内,看周记被除袍摘冠,宛如阶下囚一般,跪在大殿之上,凤仪尽失。
他听到周记口中高喊:“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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