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随想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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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有灵魂的物体，终于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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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谁都没有出色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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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烧起来时，我正躲在玉虎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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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着进洞的桤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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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男人们都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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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株青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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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两条蛇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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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白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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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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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是不敢再提梦的。石头砌成的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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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铳从洞口伸出来，麻索悬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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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命中的井口堆满柴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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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杈子横歇在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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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头裹黑布的人，刚转过土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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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旁的草叶，下满白色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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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是枞树和落叶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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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隐隐幽幽的洞口，宽若数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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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如何进入，移动手足和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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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从洞内传来，有扳动枪栓的声响，有几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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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而弯曲地映在石壁。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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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民国的孤魂，又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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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星火点点，似要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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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如何记起大堂挂宋人的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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