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摆弄自己的木头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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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像一个子宫,我们像一对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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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虫张开羞耻的屁股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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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近熄灭的村子,在星月下脱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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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刀镇住龛口,铁柄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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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含冤之铁,生于火炉,死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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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实和渴望。但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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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大小不一的鬼,从我眼睛里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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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我,抢我的刀子。父亲沉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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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染那些虚幻之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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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沉默不言,站在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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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咽的柚子花一瓣瓣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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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爬上犁铧,这口子雪亮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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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父亲从中间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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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铧上的光瞬间就射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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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柴刀上,像被获救的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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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得凡骨,顺着召唤的稻草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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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万物,都只剩黑乎乎的影子,一半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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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心中的鬼。那些年,父亲把用过的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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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檐口的泥地,每个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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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望它们被夜露打湿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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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柔软的眼神像为死去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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