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回头,微微往下,他看见了岑之行不断淌血的右手。
刹那间世界上其他人仿佛都消失了,季雨此刻只看得见哥哥和他满是鲜血的右手。
刀刃从岑之行手心退开,血流得更加汹涌,季雨嘴唇发抖,翕张几次都没能说出话来。
这是岑之行的右手……一个画家的右手……
原本干涸的眼眶几乎很快湿润了,季雨忍了又忍,最后只哽咽地叫了声“哥”。
岑之行用没受伤的左手绕到他后脑勺摸了摸,把人按进自己怀里。
“小雨乖,别看。”
季雨不能不看,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他小心翼翼碰了碰岑之行手背。
“有医生吗……”他转头看向离得最近正压着蒋识君扣上两层手铐的警察,“有医生吗!我哥手受伤了,快叫医生!”
季雨岑之行一起进了医院。
季雨一直强撑着,知道岑之行的手正在缝合上药时才彻底昏睡过去。
醒来时身上手上的擦伤都妥善处理过,左手扎着针正在输液。
岑之行坐在旁边安静看他,见他睁眼,表情稍稍提起,倒了半杯温水喂他。
男人右手包裹严实的纱布很显眼,季雨抿唇,“哥,对不起。”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岑之行揉揉他脑袋,反倒过来安慰他,季雨心里过意不去,特别看见岑之行眼下的青黑后,内疚达到了顶峰。
“哥,你快睡会儿吧,别的我们睡醒再说。”
岑之行挤上他的病床,亲了亲他侧脸,搂着他很快睡着了。
岑之行这一觉睡了很久,中途有警察进来找季雨做笔录他都没醒。
季雨也算是做笔录的老手,第一次进警局做笔录是因为蒋识君,没想到第二次还是。
想到这儿,他也忍不住唏嘘。
季雨其实不愿意去回忆那四天,叹了口气,看向警察口罩上干净的眼睛。
被子下季雨悄悄握了握岑之行已经被暖热的左手,将四天的经历缓缓道来。
警察刚走,律师又进来了,应该是岑之行请的,奇怪的是律师也戴着口罩。
季雨仔细回忆一番,这些天蒋耀蒋识君也偶尔会带着口罩来给他送饭。
11.28他们因为流感盛行没去外面过生日,现在想起来,四天前的记忆居然有些模糊了……
季雨努力理清思绪,这么多人戴口罩难道是因为流感吗?
跟律师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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