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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他不缺朋友,不会想和你做什么狗屁朋友的。”单河琛说完就走了,留给宁珵钰一个他一如既往害怕的狂妄背影。
古鹰的父亲没有在抢救室中活下来,这两只脚终于还是一并迈入了鬼门关,医生让家属签署死亡声明,将尸体从手术台暂时移入太平间,古臻签字和医生沟通太平间相关手续之际,古鹰一个人离开了。
宁珵钰上洗手间整理了乱七八糟的思绪,关于古鹰的,关于单河琛那句“从高中就喜欢你”,关于老人家的离世,关于他对自己父母的怀念,洗了把脸,所有烦恼仿佛随着水流一并转圈流入下水道。
古臻神色憔悴,眼下的乌青好像更深了,抹了泪水,如两片角落的潮湿青苔,有气无力问他:“我弟跟你在一块儿吗?”
宁珵钰给人打电话,那人没接,古臻这会儿却心累得没气力再去安慰她弟,单河琛抱着小孩,三个人都去了付费窗口缴费,宁珵钰只能自己去找古鹰。
倒不难找,直觉告诉他,古鹰就在天台。
好像以前就这样,宁珵钰总能敏锐地猜测出同学们不高兴会去哪儿,副班长总能察觉到他人的悲伤情绪,或上天台或去体育馆篮球场抓人。
青少男女都爱去这些地方,看夕阳看日出吹冷风淋秋雨。
“找到你了。”宁珵钰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医院住院部的楼层很高,为了防止精神病人或是家属医闹跳楼,天台及胸高的围墙用几米高的铁丝网围起来,隔着铁网,夕阳恰恰好挂在那一筐方形网格中,晚霞红的宛若戳破了的糖心蛋,汁液全从蛋黄中流了出来。
但一月初的风还是冷的,天台风更大,吹得宁珵钰脑袋嗡嗡响。
古鹰偏了偏头,迎面扑来的风便将他久未打理的头发从侧边吹乱,虚虚地遮住眉眼。
宁珵钰静静地望了他几秒,说:“你该剪头发了,古鹰。”
“是该剪了。”古鹰收回视线,投向遥远的天,壮观的落日,“我爸没熬到过年。”
“他对我很好,虽然知道我是同性恋之后一直不待见我,但是……”古鹰忽然不说话了。
“我知道的。”宁珵钰苦苦笑了笑,又低咛一句,“我知道的。”
“其实我还在读小学我爸妈就去世了,开摩托车死的,没有人撞他们,死的那天是情人节,他们甜甜蜜蜜地出去过节了,我和妹妹留在家里看门,之后就再没回来过……可能是太开心,开摩托回来的路上,不留神撞入了沟渠,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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