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警察口中那些“狡猾”“行骗”之类的负面词汇,艾利克统统抛到脑后。甚至生出一种“你们都误会他了”的惋惜。
“你又好到哪里去。”Y终于抬头,阴郁地撇了艾利克一眼。金发年轻人随便站着都好像沐浴在阳光中,虽然只是个彻头彻尾的纯金草包。“你赖在E地不走,又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是为了感受风土人情。这里没有一块饼,一条路是你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愿意涉足的。你一个温室里的塑封假人,自从看到他,才感受到什么是生活,真正的生活。他撕开你的过期包装,将真实世界的温度和触感都倒出来。同时你也信任他,知道他只会撕开塑料膜,绝不会让你受到真正的伤害。哪怕你无形中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着他。呵。”Y冷笑一声。“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还摆出一副自以为是、付出巨大牺牲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
艾利克流着冷汗,退了半步。
法妮拉说,你非常好,但是像一个预先写好正确答案的模板。没错,他人生中每一处境遇,都是量身定做,每一种反应都有人兜底。久而久之,他将独家定制精细剪裁的外衣,当做了自己的身体;将环绕自己的赞美和期待,当做了自己的灵魂。然后一头扎进幻想中的正义之路,其实这条道路的终点没有任何事物,因为行走的是他的衣物,高喊的是他的标签。温室假花只需要光鲜和看起来昂贵就够了,不需要任何试错。
而萨尔是一册白纸,是园丁难以预测的、有温度的一双手,将生活的其他形状捏给他触摸感受。无限种未知,危险,遗憾,然后不论他多么狼狈地回来,都有人在灯下轻拍他肩膀。
所以哪怕这是一种病态的依赖,艾利克也无法戒断。
“彼此彼此。”唯独在厌恶这件事,他们二人可以达成共识。艾利克脸上渐渐褪去表情,他的思绪前所未有地敏捷。“Y,你曾经因为家族利益被送去了‘石榴’。我问你,当年的蒂·帕斯托雷家族,和‘面纱’组织是怎样约定的,又牺牲了什么呢?你根本不是来E地度假的。你是来追查一桩旧案的。”
Y的表情产生了变化。正在此时,一位黑衣秘书上前,附在他耳边说。“他招了。有进展了。”
***
萨尔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片芦苇丛中。
天色隐约亮着。但可能是白天的任何时候。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忘记了自己是谁。身下是柔软的淤泥,苇花在他头顶簌簌晃动。
直到芦苇的投影变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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