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非也，」马辰赶紧撇清，「只是在下以为不该以成败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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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败了就是败了，总要有人被抬出来治罪，以服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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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先生说得不无道理，但民怨必须得有出口。受教了。」大鬍子向马辰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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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辰心里却苦，父亲临危受命，终究难逃千夫所指，往后史家落笔肯定不会给好脸色。因此他有个想法，以赵家子弟之名，上阵立功，好洗刷父亲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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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们离去后，阿娜带着马戫回来，生了孩子后阿娜丰腴了些，愈发有女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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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马辰愁眉不展，便问：「是不是想起中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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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辰瞒不住阿娜，接过孩子，莞尔道：「想起这孩子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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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放下中原的事似乎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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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马辰凝视着妻子以及怀中笑嘻嘻的孩子，赵国风雨飘摇之际，他却躲在草原享受天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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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苛责自己了，径路大哥不是说过：『离开战场就不想战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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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辰如何不想呢？即使装作不在乎，他怎么能忘育他生他的祖国，同样的匈奴人也忘不了雁门之仇。因为是人，便难捨情仇，即便能理性分清，终究难逃情感追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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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踏着草原的地，仍怀着中原的天。」阿娜一把抱回孩子，温柔地抚着孩子的毛发，「我能感觉到你仍属于中原，时候到了我拦不住你，那是撑梨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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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一副豁达，可谁都知道她最不希望马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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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辰虽然想念家乡，却没有真正能回去的理由。有了妻儿，有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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