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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n紧接着秦时感觉到一只手拽住了他的后领，这是一个不大客气的有些鲁莽的举动，但秦时却由衷的感觉到了愉悦。

\n他被吴九郎粗鲁地拽进了取水房。

\n秦时以一种经过了精确计算的角度与力度，将左右手的火把从渐渐合拢的门缝里投掷出去。

\n鼠群炸开，忙不迭地躲避四散溅开的火光。

\n两扇厚重的木门在秦时的眼前砰然合拢。

\n第9章 伙伴

\n秦时举着火把守在取水房门外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特别紧张，或者有什么恐惧之类的情绪。但当他被吴九郎拖进了取水房里，两扇厚重的木门在他面前合拢之后，他却有那么几秒钟，整个人都是懵的。

\n耳朵边像是堵着什么东西，许久之后他才听到了一阵压抑的抽噎。秦时有些迟钝的想，这是顺子的声音。

\n秦时抹了一把脸，掌心里蹭到了满手的冷汗。然后他听到了一阵沉闷的砰通砰通的撞击声，一下一下，撞得他胸口都疼——是他的心跳。

\n原来他也并不是不紧张的。

\n他听到了木门后面传来的抓挠声，不屈不挠的，好像不把木门挠开就决不罢休。或许它们也真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毅力不把门挠开不罢休。

\n秦时捂住脸，有些脱力的想，如果吴九郎没有开门……

\n如果他只是把顺子拽了进去，留下他继续替他们吸引炮火……

\n如果马车烧起来也不能吓退耗子……

\n如果……

\n每一个如果，都鲜明地指向了他不愿意去深想的后果。

\n要不是有顺子在，秦时心想，要不是吴九郎与顺子之间存在某种亲戚关系，让他不论是出于亲情还是道义的考量都不得不出手救他，秦时身后的两扇门很有可能是不会打开的。

\n这个可能性还很大。

\n但这并不是最让他感到难受的原因。

\n他知道这些人只是生意人，并不是做慈善的，而且他们已经救过他一次了。他们之间非亲非故，哪怕他们真的为了保护自己人而牺牲掉他，好像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n他之所以感到难受，是因为通过这件事，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处境是多么糟糕。这里不是一个有秩序的现代社会，妖族并没有被控制起来，它们可以随心所欲的出现在任何一个它们想要出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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