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n秦时喘了口气,继续手脚并用地往土丘上爬。
\n这座土丘是秦时视野之内最高的一座山丘,从他苏醒的地点到这里,他一共走了两天。他无数次的幻想山丘另一边的景色:会有田地吗?会有人烟吗?会有奔涌的河流吗?
\n哪怕有野兽也好啊。
\n秦时的两只手都已经干裂起皮,指甲缝里渗出血丝,又在烈日的烧灼下很快变成了干涸的黑色,连痛感都变得模糊。
\n不止是双手,他全身的知觉也仿佛退化了,变得越来越麻木。意识涣散,秦时的脑袋里像灌满了沉重的胶水,除了蓝色天幕下那一片高高耸起的土丘,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n恍惚中,秦时觉得眼前像有一道幕布拉开了似的,突兀的亮了一下。
\n他的神智也仿佛清醒了一些,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爬上了山丘的顶端。山丘的另一面,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从他的脚下铺展开去,一直铺到了视线的尽头。
\n秦时回头,身后也是同样肃杀的风景。灰黄色的土地在蓝色的天幕下尽情舒展,狂风卷过荒凉的戈壁滩,发出野兽一般凶猛的咆哮。
\n秦时一口气松懈下来,全身都脱了力。
\n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到了绝境,他反而平静了下来。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掌心,那里有一个浅浅的图案,像纹身似的。那是一个核桃大小的老虎头。但现在,它已经连虚影都要维持不住了。
\n“老伙计,”他握了握掌心,喃喃说道:“对不住了。”
\n他大约没办法带着它回家了。
\n掌心里的虎头闪烁了一下,又沉寂下去,没入了皮肤的下面,看不见了。
\n秦时拿起水壶晃了晃,里面的清水只剩下一个底,浅浅抿两口就没有了。秦时舍不得就这么喝掉,珍惜的将水壶又挂回腰上。
\n他盘着腿坐了下来,迟钝的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其实他更想躺下来歇一歇,但又怕他这么躺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
\n秦时开始清点身上的东西。
\n他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这里了,像是刚从飓风里逃生似的,身上的作训服有几处都被撕开了。手表不见了,嵌在手表里的定位设备自然也不知去向。
\n枪\支\弹\药也都不见了,除了瘪了一大块的野外水壶,就只有绑在小腿上的一把制式匕\首——脱胎于九五式,双刃,带血槽,纺锤形握把。这是他入职后配发的第一把刺\刀,他用着趁手,后来就一直贴身带着。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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