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真切。
他飞速解开安全带,“停路边。”
下了车,江骛一路奔跑,转瞬到了昨日的地铁口,他抬眼看对面,通往谢宅的路和昨日一样拥堵着。
再次抬脚,江骛脚变得沉重。
谢清源是他第一个朋友。
如果……
江骛捏紧手机,跑上斑马线。
哭声越来越近,说话声越来越清晰。
“是,昨晚凌晨去世。”
“突发心梗。”
“到底没过百岁这条坎,节哀顺变吧,至少老师去的时候没受太多痛苦。”
……
隔着车流,江骛看见谢清源跟着一群人走出大门,手臂上戴着黑纱。
去世的,不是谢清源。
江骛吐出一口长气,他按住跳动不停的胸口,退到墙根,目送谢清源上车。
这些车要开往殡仪馆,谢沛堂要在11点26分准时火化。
拥挤的道路转瞬空了,鸦雀无声,堆在路边的积雪,也变成了半透明的褐色,没有比别处干净。
江骛稍作停留,便打车去了市医院。
以前江骛不去医院,他不生病,不需要去医院,他也不喜欢去医院,那个地方会看见太多死亡预告,充斥着窒息,绝望,离别,他不喜欢。
这一天,江骛却跑遍仙江所有医院的重症病区。
他无比清晰看到了三条死亡预告。
没有消失。
走出最后一所医院,路上车水马龙,霓虹闪烁,没有下雪。
全天没进食,江骛不饿,但半分饿了,他进了一家宠物店买了一盒杜比亚,喂给半分,半分却嫌弃地挥舞前爪表示拒绝。
江骛就将杜比亚送给了在寄样在宠物店的一只鬃狮蜥,随后他带着半分去了超市,给半分买了一小袋虾,买了一小瓶白酒,一袋油炸花生米,还有一个牛肉双层汉堡。
从超市出来,他找了个地方喂虾给半分,等半分饱餐一顿,他又去买了一份香烛纸钱和一束菊花。
买完东西,天黑透了,江骛打到车时,司机来回打量他,拨电话全程和家里人通话,一路飞驰飙到了郊外公墓。
郊外夜凉风大,这片公墓便宜,偏僻荒无人烟,没有管理墓园的工作人员,路灯都没有一盏,江骛刚下车,司机立即倒车光速飙远了。
江骛默默付了车费好评,提着东西走进黑暗,踩着台阶上山。
大片大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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