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过来恐怕是有什么要紧事，遂道：“那弟子就先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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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褚漫川慢悠悠说着：“你才是他过来的目的，今天没见着，就会有第二天、第三天……真是让人烦不胜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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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则安后知后觉发现，师尊在他面前从来不隐藏自己的性子。若是遇见什么不喜欢的人或者不喜欢的事，褚漫川就会把不喜、甚至是厌烦挂在脸上，清清楚楚，让人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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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当下，他应该就很不想接见这个叫“段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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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则安正思索着，就见庭院大门外走近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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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穿着洁白的袍子，身形融入苍白飘渺的雾气中，就像一个逐渐逼近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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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迈过门槛，彻底走进庭院里，兰则安才看见他有一头光滑的白发，像是修真界被摸秃了脑袋的小猫小狗，紧紧贴着头皮，衬得那张普通的脸更是平平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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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兰则安从婆娑古境里出来，他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么打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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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眼睛和嘴唇，这个叫“段至”的男人全身上下除了白色，再也找不到第二种颜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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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则安想起他的身份，器合峰峰主，心里大概有了些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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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料之外，事实也的确就是他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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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至停在距离褚漫川三步的地方，也不笑，也不先打招呼，而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把兰则安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遍，鼻腔里溢出一声轻蔑的笑，继而才开口说话：“模样倒是挺像你那个死了的弟子，就是看着病怏怏的，根骨也一般，你既然会把他收入藏月山，真是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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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丢我们器合峰的人。”段至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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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漫川八风不动，端坐在那里，既没起身迎客，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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