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上赶着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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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早看这小子不爽了，我们卢家把他接回来，养着他供着他，他竟丝毫不领情！你看见他那眼神没有，真是瘆的慌，他、他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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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卢望均斥道，“便让他逞几句口舌之快又何妨？凛尘堡已是我们囊中之物，他还能张狂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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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曹肆诫意料的是，当他扶灵走过吊桥，目之所及，山路两旁尽是昔日的佣工和军户，他们被卢家护卫拦在此处，只能给老东家遥遥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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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便是薛先生和四位开矿大师傅、四位工匠大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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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殷切切地望着他，目中是悲伤，是安抚，是对他的怜惜与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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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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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肆诫眼眶一热，冲他们颔首致意，有这些情意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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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倏然想起，父亲曾与他说过：“凛尘堡的基业，从未锁在聚锋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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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暗自讥笑，爹就是爱装高深，不在聚锋楼，你锁它干什么？不在聚锋楼，你设那么多机关干什么？总不会想说，其实都在你心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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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算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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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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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蜿蜒，漫天纸钱拼凑出他的凄苦，亦铺展出他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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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第三道弯，他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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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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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了？既然来了，为何杵在这里，不去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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