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码在第二排。
他所做的一切,乔横林都沉默地接受着,也因为他的接受,才让几乎罹患焦虑症的季鹤能够感到一丝微妙的缓解。
直到要走的那天,檀景执驾车带两人到机场,乔横林一个人坐在后排,旁边横躺着后备箱装不下的行李箱,季鹤在副驾驶坐着,透过车内后视镜偷看后排的人影。
航站楼送人的车不允许停留太久,乔横林拉下行李箱,扛着大包小包往里走的时候没有回头。
季鹤拉着方向盘哀求檀景执让自己下车,疯狂地拍打锁住的车窗和车门。
车子调回高架大桥,浑身发抖的季鹤开始在车内呕吐,胃里仅有的酸水呕尽以后嗓子仍然痉挛不停,檀景执迫于无奈冒险将车子扔到紧急车道,坐在地上桎梏挣扎的季鹤,双手罩住他的口唇,强迫他用鼻子呼吸。
等到季鹤呼碱症状缓解后,檀景执才拖他回到后排车座躺下,搓热他发麻的双手,给他戴上口罩。
季鹤疲累地闭上双眼,他缩了缩颤抖的躯体,将侧脸贴到残留体温的皮质座椅面,滚烫的液体润湿了眼角和头发,脱干身体里的水分。
檀景执没有专心开车,他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季鹤的一举一动上,比起担心他的病况,他更在意的是季鹤的痛苦,这种痛苦是他所不理解的,怀疑的,同样,也令人兴奋。
他把季鹤带回家,奉送他装修最漂亮的房间,安排每日送餐的佣人,给他足够的时间来消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离去的悲伤,檀景执觉得自己仁至义尽。
出乎意料的,檀景执以为至少会沉寂一两个月的季鹤,十天之后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彼时的他跟从前相比消瘦了大半,衣服套在身上松垮垮的,身上的任何一块儿骨头都能看出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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