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n但这一时这一刻，他难以控制要去想，想那些假如。

\n假如龙渊没有下界，会不会直到现在，犬妖与仙丹仍相伴一处？假如那一天仙丹真带着犬妖逃脱了龙渊的追杀，她的泪是不是永不会落？

\n假如……

\n祝玄忽然“呵”地一笑，说不出是自嘲还是无奈。

\n父亲说的对，世上没有假如，眼尾的泪痕才是真实，落泪的那一瞬间，肃霜会想什么？想眼前这个叫祝玄的家伙玩着可笑的自欺欺人把戏？想着她不多的美好是被他亲手砸碎？

\n【你是为我胡搅蛮缠，用尽手段，好好记住了，别忘。】

\n祝玄突然想起自己那一场不可理喻的威逼，威胁的狠话居然是真的，相隔一百多年，从下界到天界，用尽手段胡搅蛮缠，她确实为他而来。

\n得到的是另一场更加盛大的心碎。

\n昔年大劫时，贯穿身体的冰刺像是又一次扎进胸膛，祝玄掩唇沉沉咳了两声，数点殷红滚落被褥，水德玄帝见他眼尾与唇角都在流血，终于露出慎重之色。

\n“心神乱了。”他抬手轻抚祝玄发顶，“静一静。”

\n祝玄用袖子死死盖住面上血痕，破天荒头一回，声音里带了沙哑虚弱：“……让我、自己……”

\n水德玄帝不由想起当年从大劫中救下的帝子，那时他也是只想独个儿待着，独自把所有事默默消化掉，这么多年了，一点没变。

\n他到底放下青纱帐，缓缓走出了寝屋。

\n隔日卯时正，水德玄帝正要一如既往打开小洞天大门，却见灰雾中立着一道挺拔身影，祝玄已换了身窄袖青衣，一扫昨日虚弱，冷酷的少司寇又回来了，只有左边眼尾多了一粒小小的血红泪痕。

\n“父亲。”他躬身行礼，“您这些年一直留在云崖川附近？”

\n他不提前事，水德玄帝也再不提，微微笑道：“不错，你怎知此地是云崖川？”

\n因为在众生幻海里遇见了他，当年的四情历练，倘若犬妖没有留在萧陵山，而是执着寻找隐山，应当也会遇见父亲。

\n祝玄环顾四周，即便这里是父亲开辟的小洞天，也挡不住那些没有生气的灰雾弥漫萦绕，他问道：“这些灰雾好像更浓了，会不会影响到凡人？”

\n水德玄帝叹道：“大劫若来，何止凡人被影响，是上下两界的浩劫。”

\n祝玄不由微微一震：“您是说……大劫还要来？”

\n水德玄帝抬眼凝望他：“你如今心可静下了？为父叫神官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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