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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n \n \n \n \n\t梦里的她被燃烧的血裹挟着，将太子踏于蹄下，惊动了母亲和有蟜氏的成饶，母亲依稀叫了她几声，到底叫的是“吉灯”还是“小灯儿”，她没听清。

\n因为那个有蟜氏马上便叫神兵来捉她。

\n其实灵雨和女仙们的争执她听见了，太子的话她也听得清楚，先前推三阻四的母亲突然同意接她到府邸，是因着有蟜氏提到吉光神兽。

\n母亲想用她讨有蟜氏的欢心。

\n只有灵雨在疯狂地哭叫哀求，哭声像针一样扎进脑门，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牵扯着腿上的伤又撕心裂肺地痛起来。

\n吉灯一下惊醒，视界内只有刺目的天火之光，炽风来回盘旋，将奇异的草香药香炙烤得浓郁沁骨。

\n天火焚烧炙烤，难以言喻的痛楚令她想尖叫，可她连出声的力气也没有，只有嘴唇翕动了两下。

\n这里是什么地方？吉灯奄奄一息地回想着。

\n她记得阴魂不散的有蟜氏追兵在后面追赶，可吉光神兽终究是吉光神兽，即便双眼不能视物，羸弱的身体与重伤都是负累，她还是顺利甩脱追兵，最后是力竭晕死在一块陌生之地。

\n为什么会有天火焚烧？难道是被捉住了？可散溢的药香又是什么？

\n动不了，走不得，看来这里不是得到一线生机的藏身处，而是她的丧命处。

\n天火翻卷，铺开成了火海，吉灯清楚听见头发被吱吱焚烧，她忽然想起那个恣意又自由的美梦。

\n她晓得，连父亲母亲也未必盼她活着，瘴气缠身，羸弱不堪，她是个累赘，也是个耻辱，或许就不该出生。

\n但说她苟延残喘也好，垂死挣扎也好，她努力坚持着活到了现在。

\n很多个夜晚，在修行累到极致时，她会想像某天自己突然好了，能幻化出神兽之躯，自由自在地驰骋，到时候什么都会好起来，这个念头像缥缈又温暖的光，替她照亮无数个黑夜。

\n现在她确实能幻化成吉光了，可是，她也要殒命了。

\n难道这便是书上说的“日月有常，命运无常”？

\n弥留之际，吉灯终于再也不觉得痛，恍惚间她仿佛听见灵雨的声音：“少君，您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听说这是天帝为您拟的名，婢子倒觉得他并不是轻视您，灯虽然听着不怎么贵重，但即便千年万载，灯灭了也总能再亮起来。”

\n千年万载，灭了也能再亮。

\n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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