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块糕嘛!这也不许?谈大人真是小气。”
谈剑笏见许缁衣并未出言反对,莫可奈何,只得由她去。
任宜紫让金钏打开一只细致的掐金漆盒,层层拨开外裹的油纸棉布,翘着腻白如玉钩的兰花小指,拈出一块相思叶大小、通体雪白的梭状细糕来。
“这叫凤片糕。只用剔除杂质的净糖炒成面粉粗细,啥都不掺,纯以模子压成,是京城一品致珍斋的独门细点。”说着递到少年眼下,轻咬着樱唇亲热招呼:“喏!你尝尝。”
少年在她手里吃过暗亏,余怒未消,冷笑:“干什么?想毒死人哪?”却捱不过凤片糕的甘甜糖香;犹豫片刻,终于接过来塞入口中,抿着嘴咂了几下,细绵的糖粉化入唾液咽下,津润甘芳,忍不住又伸手拿了一块。
“我姓任,叫任宜紫。”任宜紫问他。
“你呢?”
“我叫药儿。”
“药儿么?好特别的名儿。”任宜紫笑道:
“是了,你们打哪儿来呀?”
自称“药儿”的少年又抓几块糕,囫囵塞进嘴里。
“青苎村。”
“叫你阿爷进来吃啊,不肖子!”任宜紫轻刮粉面羞他:
“一个人吃独食,也不怕噎死!”
少年颇不耐烦,尖着嗓子挥了挥手。
“我阿爷脸上长牛皮癣,怕见生人。坐车上行了。”
“除了你阿爷,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任宜紫饶富兴致。
“还有我阿姊。”
药儿突然停手,沉默片刻,才又继续拿糕。
“不过死了,棺材搁驴车上。”
“怎么死的?”她继续追问。
众人都觉这个问题颇不得体,谈剑笏皱起蚕眉,正要开口,却听药儿续道:“给人害了,我同阿爷要找仇家,一路赶了过来。”任宜紫听出有异,不觉诧然:“害她的人在这儿么?怎生害的?又为何害你姊姊?”
“我阿姊的小名叫阿挛。”药儿说:
“我娘原本生了对双胞胎,却只活了一个,所以取了“阿挛”的名儿。不过因为我阿姊生得美,是青苎村最美的美人儿,大伙都说阿挛的“挛”是花名,说我娘有先见之明,知道将来女儿长得比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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