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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贺睿峰不止一次怀疑他妈在他额头上装了个摄像头或者脑袋里装了个能读取思想的芯片,为什么每次他妈都猜得那么准?他妈说,因为他是她生的,所以他一呼吸,她就晓得他在想什么。
贺睿峰垂死挣扎:“没有,你想多了。”
“呵呵。”赖雪芬一边按下播放键继续看剧,一边说,“认真对待啊,不跟你开玩笑的。”
贺睿峰进房间后,先做了一套假动作。进洗手间,待了一分钟,冲水,洗手,而后出来,一屁股坐床上。
开始思考怎么回复。
他刚想了两分钟,邓成宁的新消息就来了,有点长。
[DCN:我知道很冒昧,但想请你帮个忙,如果你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
[DCN:昨天我妈妈为了我的事,情绪过于激动,人很不舒服。医生说她身体不好,情绪要尽量保持稳定,不要波动太大。为了让她情绪平复下来,我答应了会跟你联系。]
[DCN:如果不麻烦的话,请问你哪天有空见个面?具体事项,见面详说。]
[DCN: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
贺睿峰呆了几秒钟,心想:哦,原来如此。
他差点以为邓成宁对他有好感,忙乱了一阵的大脑恢复冷静,又重新看了一遍消息。
邓成宁发消息的语气跟他本人的高冷气质差别有点大,小心翼翼,生怕麻烦了贺睿峰。
贺睿峰没怎么犹豫就回复了。
反正他是单身,随手帮个忙而已。
[加贝:可以。没什么意外事件的话,我每天晚上都有空,看你方便。]
[DCN:谢谢,那周一早上我确认一下工作再跟你约时间。]
[加贝:好的。]
贺睿峰放下手机,有种非常强烈的不真实感。
他跟邓成宁约下一次见面了?
那个邓成宁?
现在再回忆起高中时代,贺睿峰记忆模模糊糊的,只有稀少的几个片段清晰鲜明。砖红色的橡胶跑道以及两边晃动的景物,高大的梧桐树、墨灰色的旧楼、楼上透亮的钢窗玻璃以及玻璃窗旁影影绰绰的人影。
贺睿峰天性乐观,即使是压力最大的高中时代,也整天笑呵呵。父母说他没心没肺,但十七岁时的他偶尔也会感到有些痛苦。不见起色的文化课成绩、漫长艰苦的训练……
他还记得上课铃响后空旷而寂静的校园,似乎只剩体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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