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轻响,穆彰阿浑身一颤,忙撇下纽古禄氏走出房门,果见粘竿处的侍卫跪在地上,高高捧着一只镶嵌红宝石的锦匣——雍正登极以来(1),就网罗江湖异士为其卖命,称隐卫司挂在粘竿处名下,游离于朝廷官制之外直接听命于皇帝,去处理皇帝任何不想或者不能摆上台面之事,历经三朝不辍,供奉内廷的江湖中人有达百余之众,而外臣莫能知。
而红宝锦匣所呈的,只会是报捷文书。
穆彰阿眼中大亮,一把夺过锦匣,竟也顾不上嘉庆正在休憩,脚不点地地冲进室内:“皇上,成了!”
和珅下朝已毕,与福长安联袂出宫,长安偏头看了和珅一眼,忽然道:“致斋,你变了。”和珅怔了一下,抚着自己的脸:“胡说什么。”瞅着没人,长安似乎伸手想碰他,却又很快缩了回来:“……你会笑了。”
和珅略带恼怒地清清嗓子:“我又非行尸走肉,会笑有什么希奇?这几天皇上心情好,也没怎么为难我,我开心是自然的。”
长安摇摇头:“不一样的。”为什么这一生,能让你真地展颜之人,永远不会是我。
和珅没去接这个话茬,只是脸色微红,在心中却已开始默默地盘算时日——若他早日归来,却要如何对乾隆出言求去?罢了,自己为大清卖命二十多年,这接下来的时日,却是不想也不能再错过一次了。
二人刚出东华门,就听一道马蹄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