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一身血煞进殿,径自向首辅复命。
“大人,已清理干净。”
谢昭笑了笑,“陛下,内侍私通外臣是皇家大忌,昭擅专替陛下清理一二,还望陛下莫怪臣孟浪。”
他此举无异于谋逆。
可满朝文武,却无一人敢奋起勤王。
神宗仿佛第一天看清他的臣子,连连叫了三个好字。
他料到谢昭反水,只是没想到谢昭已狂妄至斯。
敢在朝堂上公然杖杀内侍与他叫板。
养虎为患,终遭反噬。
似乎有什么,已脱离他的掌控。
这个认知叫他暴躁起来。
他喉头滚动,眸中血色翻涌,若不是尚存一丝理智,此刻鱼死网破也定要叫青年血溅当场。
老皇帝的死亡凝视,谢昭彷如无觉。
他甚至温声提醒,“我与陛下君子协议在先,陛下还是莫要一再试探臣的底线。”
几个月前,他答应神宗替他保江山,神宗允诺替他保顾悄的命。
显然神宗并不是个守诺的人。
今日方氏攀咬,便是老皇帝的试探。
他在试谢家态度,也在试顾氏深浅。
没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直接碰了阎王逆鳞。
谢昭干脆不装了,他似笑似讽,“既然陛下如此关心云门旧事,臣等自要替陛下分忧,不若趁着今日,一并将往昔查个明白。”
这话里有话,神宗却是听懂了。
他背约在先,谢昭便干脆也助旧党翻旧案,以作回礼。
“至于方尚书所呈诸事,既与朝臣息息相关,自是没有密奏的道理。谋逆乃国事,断不可轻率,不如一并召顾准上堂对质,如此方显公允。”
谢昭状似恭谨地请命,实则根本不须神宗答应,早有内侍匆匆出去传令。
这般锋芒毕露,视帝王如无物,无不彰显着首辅权势通天。
神宗神色越发难看。
事已至此,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如他不惜一切保江山,谢家也不择手段保高宗血脉。那有什么儿女情长,所谓君子协议,不过是谢氏障眼之法。
最后一个顾命,不是旁人,正是一手扶他坐稳江山的谢家……
更确切的说,谢氏从来不曾扶他,而是应高宗遗诏,辅佐一个能令王朝顺遂过度的傀儡。
只等傀儡大限,谢家便要拨乱反正。
而他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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