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他重伤未愈,又要颠簸赶路,体力固然大量消耗,伤势更有加重的趋势。何况有清虚虎视眈眈的在侧,更是匕首护身,一刻也不敢放松。他知道,只要他稍有松懈,清虚就会趁机扑上来将他制住,到时真的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所以,伤再重,精神再不好,也始终警觉着。每当昏昏欲睡时,就用匕首在腿上轻轻一划,一天下来,又多了好几个伤口。
这是一场艰苦的耐力比拼,只要他能坚持不倒下去,就有出离生天的希望。
然而,这希望又是如此渺茫。
半个馒头握在手中,说是半个,实在高抬了,其实小的可怜。练无伤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对方不给他,他也吃不下。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车中闷热的气味几乎让他呕吐出来,吃饭也成了一项艰苦的任务。
可他又必须勉强自己吃下去,因为不吃就意味丢失体力,意味着死。吃饭现在只是求生的必需。
费力的把馒头咽下去,可干涩的喉咙却让这个动作显得极为艰难。同样的,他也有一天没喝水了。
在清虚眼中,练无伤的武功实在高得可怕。所以决不能留给他任何一点反击的机会,一应的生活必需降到最低,只要让他留口气,指点出宝藏的下落即可。
勉强咽下几口,喉咙一痒,咳了出来。一抬头,一杯茶水停在眼前。
凌虚道:“喝吧。”
练无伤一怔。只听清虚冷冷地道:“你对他倒真是不错,还有茶水。”
凌虚道:“再不给他水喝,他就真要死了。你也不希望吧。”
一杯热茶这时对练无伤来说无异于琼浆甘露,饮下去全身都是一爽,既是对方是敌人,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声“多谢”。
清虚瞧瞧练无伤,又看看凌虚,哼了一声:“不早了,赶路吧。”
第八章
一路风餐露宿,兼之清虚刻意刁难,实在辛苦异常,练无伤居然支撑下来了。到第三天傍晚,三人来到信州城外,再走不远,就是昊天门遗址所在。天色已然不早,清虚决定暂且歇下,明日再去一探究竟。
当晚三人就在一处荒败的古庙里住宿,下了马车,练无伤几乎一个趔趄摔倒,两腿虚浮,根本撑不住劲。站稳了身子,眼前却是一片天旋地转。他紧紧地抓住大腿,告诉自己:不能昏倒,不能昏倒。
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托住他的手臂,转头看时,却是凌虚。“我扶你走。”
见他表情诚恳,练无伤点点头。心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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