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大暑天,他穿得也不单薄,却仍冻得全身发抖。
“烈儿,烈儿,难道寒毒又犯了?”少妇抓起儿子的右手腕,只见那小小的手掌心有一道暗青色的线,一直延伸到了手腕上,比昨日好像又长了些。她知道,一旦这青线通到心脉,就是儿子的死期!不,只怕还未到那时,爱子已经被这难以忍受的奇寒给折磨死了!
心中一痛,将儿子搂在怀里,接触到的身体宛如冰块,霎时间让她打了个寒噤。可她并不在意,只想给儿子多些暖意。
一个早已在心里转过千遍万遍的念头又冒了出来: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让那人为烈儿医治。便是要我死也在所不辞!
***
日将西斜的时候,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终于到了山顶。
“就是这里呀?”少年看着眼前几间简陋的竹舍,心中不屑。什么“高人”?还没他家仆人住的好!
作母亲的哪有不知儿子心意?低声训诫:“烈儿,待会儿娘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许乱说话。”
少年还是不服,可也不敢再说。不知怎的,母亲虽然从未对他疾言厉色过,对她的畏惧却比父亲更甚。
少妇整整衣装,又将蓬乱的发髻归拢在耳后——在任何时候,她的骄傲都决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失了仪态,尤其是那人。
清了清喉咙,她朗声叫道:“师弟,无伤师弟,出来见见故人!”
等了片刻,不见有人出来。少妇又道:“无伤师弟,我是你师姐西门无双,我有急事要见你,请现身。”
仍然没人答应,西门无双有些沉不住气了,向儿子道:“你守在外面,我进去看看。”径自向竹舍内走去。
少年就一个人无聊的守在外面,闲闲的打量四周。
竹舍后面是他们来时的路,都被茂密的树荫盖住。小小的竹舍被几片疏篱围着,疏篱下面随意点缀着几丛小草花。黄色的,紫色的,随着晚风轻轻摇曳,别有一番韵致。
前方不过几丈远的地方是一片悬崖,对面重峦耸翠,险峻非常,远远的可见一到瀑布飞流直下,宛如一条白练界破青山颜色。少年从未见过这样壮美的景观,完全被吸引住了。
“你是谁?”
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发问,少年吃了一惊。这几日的流亡生活使他有了种戒备的本能。他慌忙跳开几步,双掌护胸,这才定神打量来人。
身后站的,是个青年男子。他不能准确的判断出这人有多大年纪,应该比父亲年轻吧?身上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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