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喝多了……“
“姜一宁,你想吻我吗?”
一个海浪打过来,拍在岩石上,盖过了姜一宁的回应。
……
“有吃的吗?我饿了。”
“想吃什么?”
“西班牙海鲜饭。”
“你觉得我这个破地方,是有西班牙,还是有海鲜?”
这里,曾经有你。
任弋走进卧室。
依旧是简单廉价的家具,最贵的大概是桌子上的二手电脑。
衣橱里只有几件半新不旧的衬衣西裤,很普通的黑白基本款,散发出一股廉价的洗衣粉味。
床上铺的是洗到褪色的灰床单。
看着那张床,任弋想起他与姜一宁那场不成功的性爱。
那是唯一一次,两人不是在药物的强迫下,开始的性爱。
终是空。
任弋坐在床边,用手轻轻摸着那微微起球的枕头,似乎想寻找姜一宁存在过的痕迹。
床边,立着一个低矮的床头柜。做工劣质,抽屉合不严,歪歪扭扭的。
任弋拉开床头柜的第一层,里面有一包消毒湿巾,两瓶润滑油——一瓶浓稠,一瓶稀疏。
还有三盒安全套——尺寸不同,但外包装都打开了。
任弋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姜一宁当时给他拿的,是哪种。
想到这他笑了,然后悲从中来——他怎么变得和姜一宁一样,喜欢在很不合适的场合说笑话。
床头柜第二层,塞得满满当当。
乱七八糟的,都是药。
治失眠的、止痛的、消炎的,膏药,创可贴,红花油,云南白药,还有各种栓剂、自测试纸……
抽屉最深处歪着半瓶碘酒,暗黄色的药液顺着瓶盖流出,染脏了白色的药盒。
任弋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才颤抖着手,去开最下面的抽屉。
抽屉的轴很卡,任弋费了很大劲,才拉开了它。
相比起前两层的凌乱,这一层非常空,只放了个红色铁皮盒。
是装喜糖的包装盒,上面印着一双牵着的手,十指交扣。
印刷很劣质,边缘还能看出没对齐的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