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身上的纹身有些褪色,边缘也不够清晰。卢文可知道,这是因为纹完后没有养护。
他心中苦涩,但不想被叶安之看出,于是他俯下身,轻轻地吻上了它。
自纽约初雪那日,叶安之就一直住在卢文可的公寓。但这一日下午,在拿到卢文可设计的纹身图样后,他却突然说有事要回去住一晚。当时的卢文可不知道,那竟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第二天他给叶安之打电话,叶安之支吾地说他今天还有事,不过去了。他的语气有些敷衍,说了几句就匆匆挂了。
第三天,他没接电话。
第四天,他的手机关机。
第五天,依旧关机。
……
两个月后,手机欠费停机。
半年后,手机号换了新机主。
……
四年后,他站在他办公室门口,伸出手,平静地说,“你好,我是你父亲的助理,叶安之。”
在过去的四年,叶安之有时会想,如果早知那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他离开前,就该更认真地看一眼趴在楼上窗口冲他挥手告别的卢文可。
但他当时急着去找纹身店,急着要给卢文可一个惊喜,所以他离开时脚步匆匆,连理由编得都很敷衍。
可他没想到,纹身那么痛——痛到他第二天根本不敢让衣服碰到皮肤;痛到他接卢文可电话时,只能咬着牙敷衍几句;痛到第三天他被几个彪形大汉迷晕时,还能感到侧腰处火辣辣的;痛到第四天,赤身裸体的他不是被冻醒或被浴缸硌醒的,而是被发炎的纹身疼醒的……
但后来他想,也许自己敷衍的告别,能让卢文可,少想他一些吧。
“本来纹完第二天就想给你看的,但当时还肿着,很难看。现在……消肿了。”
叶安之平躺在卢文可舒适的床上,他的眼眶有点红。
然后他感到,卢文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