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道这件事的人隔天便过上了正常生活,只有易胭,她一生都被困在那场火海里。
明明她没亲身经历过那场爆炸,却每每噩梦醒来浑身都似是被火灼烧般的痛。
就如今晚梦醒。
梦里她浑身被炸得粉碎,如果她真的也一起被炸得粉碎便好了。
最难捱的不是梦里身体被撕裂那一刻,而是此刻,睁眼时还要面对的现实世界。
四肢像被拆卸之后装上去一般,浑身酸痛。
作为医生她知道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可她下意识避开了这个认知。
易胭睁眼盯着天花板,等身上那阵酸疼稍微缓解了一点,她才撑起身子坐起。
床头柜上放着药,止头疼的,易胭下床后倒了杯水回房间,倒出两片药吃了。
药罐放回去,易胭又重新躺回床上。
现在已是凌晨,再过几个小时便要起床上班,医生这行得专注,易胭想着该睡了。
然而一个小时后过去后,易胭眼睛没闭上过。
她没睡着。
床上仍旧放着两个枕头,她睡在靠落地窗这边,旁边位置上是苏岸的枕头。
易胭一直住在苏岸家,每天都回家。
又发了会儿呆后,易胭轻翻了个身,面向苏岸的枕头。
她想他了。
一年多,四百多个日子。
苏岸是呼吸,她几乎没有呼吸了,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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