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饮点点头,虽然他恨不得立刻长翅膀飞去东林跟外公相认,更想找潘皋王讨个说法,为父亲和哥嫂报仇,但李庭霄这边正关键,他不想让他分心。
李庭霄将信的前半段又看了一遍,又拿出昨日收到的西江王的信,两相对照,唇边勾起笑意:“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准备准备。”
白知饮用帕子揩了揩仍然湿润的眼角:“准备什么?”
“明天想不想出去走走?”
“去哪?”
“去永村山中看看,往江南各地付几笔尾款,提了货给黄石村武装一下。”李庭霄拥着他去换衣服,“看朝廷最近这架势,他们这大厦,差不多也该倒了。”
天热越来越热, 床周围厚厚的牡丹帐早撤了,换上了轻薄的纱帘,清晨便透进丝丝缕缕的光。
一夜荒唐无度, 醒来骨酥筋麻。
白知饮翻了个身, 哀怨地瞥了眼一脸坏笑的家伙,要起身下地。
李庭霄一把将他圈在身前,鸳鸯交颈的姿势啃他的后颈:“起那么早做什么?”
麻麻痒痒的感觉让他的后颈站起一片鸡皮疙瘩,他推开没正形的人:“不是要去永村吗?还不起?”
面对冷眼指责,李庭霄只好悻悻地爬起来。
洗漱完, 用过早饭, 刚一出府, 白知饮怔了怔。
门外没有青圣,也没有瓷虎, 往常两匹马凑到一起便会打架, 尥蹄子甩头相互膈应, 如今却只有送山和另外一匹认不出的枣红马停在门外, 安静得很。
他喉间哽了一下。
李庭霄看出他的异状, 把送山牵到他面前,送山便用鼻子贴了贴他的肩头,十分亲昵。
白知饮茫然地摸着送山,心里难受。
多年来骨子里形成的回避痛苦的本能发挥了作用, 这么多日子, 他一直在下意识回避那晚的情形, 而且, 他对狼的恐惧大于对骁骑卫的, 所以几乎没去回想,瓷虎为了救他们, 已经不在了。
李庭霄宽慰道:“瓷虎厚葬了,那时你还昏迷着,所以……它知道你还有送山,一定走的安心。”
白知饮点点头,收起将要夺眶的泪,翻身上马,而送山也的确乖顺,主人一上来,它便发出一声欢快的嘶鸣,迈开骄傲的步子往城外去。
天上飘着薄薄的云,只偶尔有阳光从云层缝隙间透下来,晒在身上很舒服。
他们一路进了山,刁疆早在山中等他们。
废窑内的箱子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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