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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吸很轻很凉,姜循知道他在听,她便继续说下去:“我和郡主来西北的一路上,看到百姓们过得并没有很好。我们眼中不配为君的人已经死了,可是百姓们为什么还是被逼上山,做盗做贼?
“我爹剑走偏锋,真正得势后一直在花精力对付我对付你,根本没空实现他的抱负。天下对他来说是什么,子民对他来说是什么?
“我们目光离开凉城,放到整个天下——大家过得并不好,甚至越来越糟。难道新的君主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吗?我们都了解长乐公主的,她年少稚嫩,长在深宫,绝不是大恶之人。两大强势权臣对峙,她难以分清谁对谁错,看不清前路。她太年少了——她斗不过我爹和叶白。”
江鹭慢慢朝后退。
他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他脸色一点点变凉,眸子染上一重烟波浩渺。
江鹭盯着姜循:“说下去。”
事到临头,绝不能逃——姜循目不转睛:“如果刀不握在自己手中,便不能真正庇护所珍惜的人和物。如果眼睛只盯着一个凉城,大厦倾倒之际也难以判别原因。不知缘由便无法对症下药,不知大魏此时真正的创伤,便无法真正救大魏。
“你少时一心庇佑南康王府治下子民,后来你意识到那不够,你便又去庇护凉城子民。可是大魏数十州郡,有多少个江鹭愿意为子民站出来,护在他们身前,遮挡风霜刀剑?
“凉城为何会有围攻之局?郡主为什么抗拒不了朝廷的命令?她明明不想和你为敌,却还是被朝廷逼着出兵,不得不来西北。因为那个朝廷不是我们的朝廷,因为主持朝政的人,将我们视为贼寇,视为窃国者。”
江鹭面无表情:“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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