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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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军官模样的男人一笑，道:“小……”一推帽檐，看清沉家的门牌，“沉小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国难当头，缺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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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斜方语，料是主人家，口气依旧客套:“这位姐儿，请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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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滑动了，沉知墨一定神，死死攥住，她业已失去过，这次，决不能使旧戏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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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去！我认得你们头子，我去跟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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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只是讥笑，“那您谈谈，我们头子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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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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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咯！我姓章，立早章，您记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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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知墨感到不可思议，仍然紧攥着方语的手，“那凤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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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指着她们那点虾兵蟹将打鬼子呀？”却又赞道:“那帮娘们儿还算有骨气，殒了大半儿了，还死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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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人微微发颤，沉知墨改手拦腰抱住方语，誓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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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残疾，她不能够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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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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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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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仿佛听到十分好笑的事，脸皮子皱着，手却摸上腰带，猛地凑近了，直瞪着沉知墨，“您打过仗没有？只要打过仗的，都是聋子！哑巴算得了什么！好手好脚，不为国奋战，等着天收了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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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脖子怪异地转到方语的方向，“你！就等着鬼子炸了你的家！糟蹋你老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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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语被斥得满脸发麻，一片唇要咬出血来，她想动，腰上的力道却越收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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