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年,你一定很不容易吧。”
“是挺不容易的。”裴远舟笑了下,手腕抬起来,露出了上面的浪琴,是康卡斯潜水系列的石英表,“我爸妈死后,那些亲戚对我避如蛇蝎,没人愿意收养我这么个丧门星,我就一边上学,一边打工挣钱,养活我自己。我高中成绩好,一直都是名列前茅,每学期都有奖学金,后来高三被保送了,读的是金融大学。我大学期间去金融公司实习,攒到了经验,又挣了钱,研究生毕业就去做公司里做投行顾问了。”
江律聊了太久,口干舌燥,他抿了下嘴,却也没有去碰茶几上的玻璃杯,“你的人生太励志了。”
裴远舟似乎很享受抽烟带来的快感,他抬起眼皮,“没办法,都是被逼出来的。”他掸可下烟灰,“别总是说我了,你呢?”
“我?”
“你做什么工作的?”裴远舟停顿了下。
“我高中就辍学了,没文化,也没什么本事,只能做点体力活,我去厂里拧过螺丝,也送过外卖。”江律提起这段往事,皱了下眉头,不安地碾着指腹的死茧。
裴远舟漫不经心地说:“凭本事吃饭,倒也不错。”
江律张了张嘴,像是在自嘲,“你不会看不起我吗?”
裴远舟放下烟头,碾灭,他靠过来,身上有尼古丁、香水、洗涤剂混杂在一起的复杂味道,他拍了下男人的肩膀,“我为什么会看不起你?在我这里,人没有分三六九等,劳动就是最可贵的。”
水槽里的水龙头,像是没有拧紧,发出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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