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
荀锋不再是个老板,总是气定神闲地坐在桌后,掌握一切。他也需要喝水,需要休息,需要有个人陪他,也需要。
或许也需要我。
他躺在那里,除了轻而长的呼吸几乎一动不动,几乎是一种植物,一种任我施为的植物,一种我的植物。
马乐心底突然生起极大的恐慌。
他感到自己好像在给魔豆浇水,浇得越多,魔豆越高,冬青叶越大,光亮的、美丽的,像一卷书在他面前摊开来,托着他往天上去,可是就会一不留神摔下来。
那不是普通的魔豆,那是一弯巨藤,有光亮美丽的冬青叶,也会割伤一只胆大妄为的手。
五、
逃回客厅,一气喝了好多水,直到那热辣的姜味又被摁下去。
他会不会也渴呢?马乐突然想,然后无论如何也忘不掉。
给荀锋倒了一杯,走到半路又后悔。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要醒,恐怕醒来就凉。他书包边上有保温杯,这是从小的习惯。
他拿到厨房,先往里头倒热水,想起今天拿它灌过奶茶,又倒掉狂刷,直到里头一股洗洁精味,才倒了开水再冲掉。
马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似乎一定得这么做才能安宁。荀锋没说过喜不喜欢,但马乐觉得他肯定事儿很多。
他得事儿很多才行,得十分麻烦,极不好说话,尤其难伺候,才好激起五脏六腑同仇敌忾的心,拿他漂亮的头颅,掼在一个反派角色的脖子上,在无数内心小剧场里,上演千刀万剐的固定戏码。
马乐又往里头加了热水,扔了几朵菊,挖了一大勺蜂蜜,搅拌开,淡黄的水。
就像淡黄的光,落在荀锋的灰发上,每回捉在手指间,绕着手指转一圈,吻他的时候就会闻到头发上好闻的气味,马乐从来分不清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