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
荀锋没说话,但看着他手下压着的信封努了努嘴。马乐会意,拿起上面那枚厚的拆开,里头是一叠黄绿色的大钞。
“够么?”
不知为什么,他不想把钱倒出来数,只是捏在手里,看着侧面默数了很久。
五十张,五千块,美刀,现金。
真金白银地攥在手心,这回马乐却没有多少快乐的感觉,反倒堵得难受。一句“够”就卡在那里,说出来就会划伤喉咙,吐出一口气污血,弄脏洁白的骨瓷碟。
垂着头想了片刻,马乐还是道:“李老师可能和您没说清楚,那个价格不是美金……”
“我压根没和他说过话。而且,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荀锋笑笑。
倘若他现在沉下脸,声色俱厉地痛斥马乐是个骗子,骗走了他的钱;或者更糟,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他的鼻子,嘲笑他是个卖身的婊子,马乐都能接受。
可荀锋仍是轻松随意的,一双漂亮的黑眼睛里闪烁着笑意,反叫马乐的心因恐惧和慌张持续下坠着,他开始有些后悔到这里来。
但现在的马乐,就算和自己过不去,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马乐捏着信封,低声道:“那我就收下了。谢谢老板。”然后他站起来,点头哈腰,欠了欠身就想走。
荀锋伸手扣住他手腕,将人又拉回位置。他将名片摁在信封上,拿起支票,干脆地撕了两道丢开一边。
“吃饭也有钱拿,现金。”
***
马乐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
像一只死虾,死都死了,总会以一个价格被卖掉。刚煮到断生,被扒了皮,新鲜弹牙地放在蘑菇奶冻上,就值一两百块;扔在水里,熬成浓汤,兑水装进塑料罐里,就值几块钱。
不论他承认与否,任何一种,都有标价——面前这个人就在提醒他。
马乐将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