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当今圣上,都瞒不了裴氏人。
李霆云找寻东津郡守之女与奸夫无果,怒将奸夫未婚妻抓回泄愤一事,早已传开,裴琨玉也有耳闻。
李霆云作风一贯如此,他觉得自己是天潢贵胄,谁在他面前都要低上一头,若是不低,他就抬脚去踩,在京城就这样跋扈,到了地方更不知收敛。
思及至此,裴琨玉倒明悟了这女子曲中悲意何来,这天降灾祸,与她有何干?天罡颠倒,压的蝼蚁起不得身,死生皆是受辱。
见裴琨玉只夸曲,不夸人,李霆云挑眉,语气里多了几分趣味儿,道:“她人儿更妙,裴兄一会儿便知了——你今夜来得好,正赶上一场好戏。”
说话间,李霆云摆了摆手,让席间孟韶欢下去。
裴琨玉与李霆云相识已久,听了这一个音调,便似已嗅到了血腥气。
他墨色的眼眸抬起,又一次抬眸看向那姑娘,却只见孟韶欢头都不回、快步行出,一头墨发上缠绕着的金丝随之轻颤,似逃脱牢笼一般迫不及待。
那时天色暗沉,晚风沉闷,吹动檐下青木帘,隐隐席卷热潮之意,似有夜雨将至。
而她似乎并不在乎什么雨,也不在乎席间的人,她只雀跃的行过门槛,白嫩的足腕透着几分粉t?,跃起时,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鸟,让裴琨玉突然记起很多年前,他幼时养过一只黄嘴绿毛鹦鹉,畜生心野,养不熟,一门心思想逃,那鹦鹉从他的笼中逃走、蹦着跑的时候,脚步和她一样轻盈。
裴琨玉只望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依旧如往日一般端方沉稳,但只有亲近的人才能看出,他端着酒杯时,有一瞬间的晃神。
那鹦鹉——后来亲手被他亲手放了。
他身为裴家子,肩负裴家兴衰,不可踏错一步,这是他的命,他困于此,便不忍见旁物也与他一道被困,鹦鹉要跑,他便送它一程。
恰在此时,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