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祭拜用的东西,又把户口本复印了两份,这才跑回来推着他从另一侧上山。
轮椅牵引装置很慢,祁连走路爬山就跟得上。萧山雪抱着大包小包,四下里安安静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意外地多话,但是这时候却默契地没说什么。
到处都是墓,直到山顶近在咫尺,祁连才在一个驻留平台上把他放了下来。
“到了?”萧山雪问。
“还有一截,不过是平路,没有台阶。”
“我想走一会儿。”
祁连默许,把他腿上的东西收在轮椅的口袋里,伸手扶了一把。两人慢慢地走,从生走向死,从有声走向寂静,像两个相约外出遛弯的年迈老头子一样跨越几十年,看着周遭一个个不熟悉的名字。
“我以为他们会埋在山顶,”萧山雪单手扶着祁连的手臂,慢吞吞地说,“上边埋着谁?”
“一些在更早的战争中死掉的人。”
“所以这个位置有先来后到的?”
“……算是?”
“那我们两个死的时候不能差得太多,”萧山雪嘟囔道,“不然就埋不到一起去了。”
祁连敲他脑袋:“想什么呢?”
“你比我大很多,可是我大约会先死掉,到时候你……”
“别说这个,”祁连又好气又好笑,“要是咱俩登记了,会埋在一起的。”
萧山雪的眼睛闪了闪,心满意足地不再提这回事。
直到这时候祁连才明白他和球球的缘分。莫莉的墓在这一行最尽头,而在慢慢走过去的路上,萧山雪突然愣住,然后拉住了他,指向一个双人墓。
比起旁边的几方石头,这块墓碑显然很久没有人擦拭过了。但是上边描红字依然清楚,写着萧良弼和杨慎歆,还有萧暮雨。
祁连啊了一声。
这或许是一个巧合,但这个巧合却爆发出宿命感。他下意识地看向球球,对方只是呆呆地望着那块墓碑,好像被谁定在了原地。
于是祁连蹲下,把墓碑擦干净,拔掉了杂草,又在墓前单配的地下火盆里点燃纸钱香烛,然后把一份户口本复印件烧掉了。
他嘴里念念叨叨,说之前自己不知道伯父伯母长眠于此,只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擦过大家的碑,实在是怠慢了。现在球球已经从地塔里彻底获得自由,自己未来会带他去见世上的亲人,还会送他去读书,尊重他的一切想法。
祁连回头看了一眼萧山雪,他还是没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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