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易地而处,你会不会照顾我?”
江一眠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压根不想搭理他。
“你不会直接离婚把我扫地出门吧?没了腿,也没了夫人,这可太惨了,我受不了。”傅承焰垂眸笑着,目光一直都在他残端血红的创面上,“你可不能那样对我,会要我命的。”
江一眠看着蹲跪在自己身前自说自话的傅承焰,直言不讳,“如果易地而处,我一开始就不会选择和你结婚。”
空气突然凝滞了,傅承焰手上的动作依旧娴熟流畅,他将脓血除尽,用双氧水冲洗创面,仔细又轻柔,江一眠都不觉得有多疼。
他将残端包扎好后,才抬眸笑眼弯弯地看向江一眠,“眠眠,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江一眠没正面回答,只说,“你应该知道,当初我选择跟你回傅家,并不是因为……”
“两年了,你爱过我吗?”傅承焰打断江一眠,收了吊儿郎当的态度,眸色缱绻地看着他,“哪怕一次。”
江一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避开了那双含情的眼睛,“没有。”
空气再一次安静下来,几秒之后,耳边响起傅承焰一贯的笑声,“我就知道。我夫人这么带劲儿,怎么可能轻易征服?”
他起身推着江一眠走向庄园里的人工湖,沿岸徐行。微波粼粼,垂柳依依,傍晚的霞光落在两人身上,高大的身影颇显落寞。
可他说出的话却始终带着笑意,一副轻松的样子,“路漫漫其修远兮啊。不过没关系,这一生还长,你先生我,等得起。”
那是傅承焰唯一一次问江一眠这样的问题,之后他再也没问过,但却越来越会爱人。
江一眠此刻胸口又闷又疼,停住脚步,单手撑在墙上,额角开始冒出细密的冷汗,提着的果篮似乎也变得异常沉重。
走廊内人群来往,时不时有推着医疗推车的护士停在他身边,问他需不需要帮助。他都一一道谢说没事。
许久之后,江一眠才缓过劲儿来。一看腕表,十一点五十五。
他挺直湿润的脊背,提着果篮,面色平静地迈向走廊尽头的病房,敲门,进屋。
靠在病床上的男人头上裹着纱布,戴着一副银框眼镜,正在看书,对江一眠的到来完全没在意。
“隔壁床的病人出去散步了。”他随口提醒。
江一眠扫了一眼他床头的牌子,走过去,将果篮放到医用床头柜上。
“看来是找我的。”闻远头也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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