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霜不好意思别过头,红晕从耳根蔓延到脖颈。他额上那炉鼎印记还没彻底消去,剩下淡淡的红,像暮春最后一片褪色的花瓣,漂亮得让温枫良移不开眼睛。
知晓逢霜脸皮薄,少年说:“你先去沐浴吧。”
逢霜脸更红了,想瞪温枫良,却又记起这场云雨是他不想温枫良多问,主动的。
“有情人做风月事,没什么好羞耻的,快去吧。温枫良留下。”
逢霜也确实想沐浴,他掐了个净身诀,依旧觉得身上黏黏糊糊很不舒服,他犹豫一下,趁温枫良没注意给少年发了个传音,示意少年不要说漏嘴。
温枫良目送心上人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果然同逢霜想的一样,拐弯抹角向少年询问逢霜的事。
少年三言两语糊弄过去,又反过来问温枫良梦中之事。
温枫良默了几息,他在梦里没再听到少年声音后不久,便已发现那个逢霜不是真正的逢霜。
那梦境不再是他的逃避之所,而是困住他的囚笼。
不,准确来说,那不是他的梦境。
他试了好多次,次次都以失败告终,转机是在那个假逢霜为他挡刀而死时,他情绪波动太大,那梦境产生一丝裂隙,被他抓住机会。
“是旧天道,”明昭殿中,少年屈指敲敲桌面,道,“他想把你留在那里。”